皇宫內经歷了一场巨变,宫外却依旧保持著寧静的假象,晨曦洒在琉璃瓦上,仿佛昨夜什么都不曾发生。
    孟奚洲在宫中稍作歇息,天刚破晓便准备乘车回府。她走出暂歇的偏殿,去跟彻夜未眠的宋承霽道別。
    权力的交接远比想像中复杂,所幸那位荒废朝政多年的皇帝早已將大半政务交由太子,让这场变革少了许多阻碍。
    “我送你。”宋承霽放下手中的奏摺,眼下带著淡淡的青黑,却依旧站起身。
    孟奚洲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是不说话,只静静地看著他。
    “怎么?”宋承霽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沾了墨跡?”
    “確实有东西。”孟奚洲故作严肃地点头,待他困惑地擦拭下巴时,才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有点……姿色。”
    “噗嗤——”跟在孟奚洲身后的洛谷一时没忍住笑出声,隨即意识到失礼,连忙低下头。
    宋承霽先是一怔,隨即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他早已习惯孟奚洲这般戏弄,从前在长公主府时,她便总爱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方式逗他。那时长公主总是第一个笑出声,三人常常笑作一团。
    他非但不恼,反而心生暖意。
    孟奚洲终於再次愿意同他开起玩笑,从前的心结和隔阂无声尽消。
    “不过你也不必介怀,”孟奚洲踱步到他面前,狡黠地眨眨眼,“毕竟我的脸上,也有几分姿色。”
    “嗯。”宋承霽从善如流地接话,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我们正好平分秋色。”
    这下一旁的洛谷笑不出来了。
    他默默后退半步,將自己藏进了柱子的阴影里。
    晨曦透过雕木窗,在殿內投下细碎的光斑。孟奚洲垂眸片刻,忽然轻声问道:“陛下就不好奇吗?孟南意昨夜说的那些话,可比《春色满园关不住》精彩多了。”
    她故意提起那本曾在长公主府被宋承霽翻阅的杂书,目光试探地看向他。
    “昨日之事尽失尽忘,明日之事不忧不想。”宋承霽平静作答,声音里带著一丝疲惫,却格外坚定。
    孟奚洲挑眉:“这可不像你。”
    “能让我心甘情愿装聋作哑的,这世上唯你一人。”宋承霽走向她,衣袖轻轻擦过她的指尖,“走吧,马车已在宫门外候著了。”
    “好啊。”孟奚洲拖长了音调,故作庄严地抬手,“起驾——”
    宋承霽无奈摇头,眼底却盈满纵容的笑意:“真拿你没辙。”
    -
    当孟奚洲安然无恙地回到忠勇侯府时,正在床上装病的孟钦瑞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失声惊呼,隨即意识到失態,慌忙压低声音。
    他分明收到消息,说孟奚洲此次触怒龙顏,在劫难逃,怎么会毫髮无伤地回来?
    莫非是长公主徇私?
    毕竟孟奚洲与长公主的关係好得人尽皆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呵,皇家人就是这般隨心所欲,半点也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快,快躺下!”他慌忙缩回被窝,拉扯著锦被將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故意发出虚弱的呻吟,心中却七上八下。
    以孟奚洲的医术和聪慧,岂会看不出他在装病?
    想到女儿可能前来质问,孟钦瑞又是心虚又是愤懣不平。
    他可是为了整个侯府著想!若是贸然为她求情,惹怒圣上,这闔府上下几十条人命该怎么办?难道她一个人的性命,比整个家族还重要吗?
    “真是倒反天罡!”他咬著牙低声咒骂,却在被窝里紧张得手心冒汗。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料中的脚步声始终没有响起。
    孟钦瑞从最初的庆幸渐渐转为恼怒——这个不孝女,回府后竟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
    而此时,孟奚洲早已將这位“病重“的父亲拋在脑后,如今孟奚洲的四个大丫鬟,两个在外头替她打理生意,另外两个便还是跟在孟奚洲身边。
    孟奚洲回来了,纪氏的病竟奇蹟般地好了,她筹了晚宴,说是庆祝孟奚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孟奚洲倒是很好奇,纪氏居然还有心气儿折腾。
    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今晚鸿门宴,邀您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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