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还有更变態的！
这个分析合情合理，甚至带点犯罪心理学的味道。
陆诚顺理成章的推断，让案子顺利开了个好头。
技术员还要拿著各种精密仪器和提取工具，对付那块石头和周边区域。
秦勉把踢了一脚他们的屁股，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没瞅见陆诚已经头也不回往警戒线外走了？
说明现场已经勘查完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玩意儿。
难道你们还要跟“人形警犬”观察力或嗅觉？
外围走访小组也带回了消息：
附近村民有反映，大概两天前的傍晚，曾看到一辆陌生的银色麵包车在通往这片荒地的土路尽头短暂停留过，但没看清车牌，也没注意有没有人下车。
车型比较老，像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拉货用的“半报废”车辆。
“银色老旧麵包车……”
陆诚思考几秒便道，
“小郑小胡，你们去排查全市同类车辆，尤其是近期有异常出行记录、车主有前科或者社会关係复杂的。”
“同时，查一下附近路口的治安监控、民用监控，看能不能捕捉到影像。”
“yes，sir！”
两人立刻叫了一组人去干活了。
秦大队长摸著下巴，怎么感觉自己这个队长被他自己架空了呢？
仅凭一个模糊的车型和没有確切时间的目击，排查工作量巨大，犹如大海捞针。
但还得去做。
破案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捷径，需要庞杂的筛查工作。
有陆诚在，一个多小时就勘查完了案发现场，已经是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尸体被小心运走。
技术员带走了几个密封的证物袋。
那块石头，以及一小撮石头缝隙下方的浮土，也被装在证物袋里。
费了一番工夫，里面筛出来了极细微的深蓝色硬质塑料碎屑，每一片都只有芝麻大小，还有一两粒同样微小的、半透明的、有点弹性的颗粒。
“这些塑料碎屑质地较硬，边缘有新鲜断裂痕，像是从某个塑料部件上磕碰下来的。”
“这种蓝色不常见。”
“还有这几粒半透明颗粒，初步判断，可能是某种廉价塑料装饰件上的『水钻』或者仿钻脱落物。”
技术员匯报，
“另外，石头稜角上確实提取到非常微量的混合化学残留，成分正在分析，但初步判断含有苯系物和酯类，常见於劣质香薰和工业胶水。微量血跡检测为阴性。”
这无疑是好消息，细微物质越特別越稀有，就越容易查。
反而比较常见的，查下去的价值不大。
陆诚看著那些蓝色碎屑和“水钻”，转身问技术员：
“之前提取的那半枚鞋印，石膏模型出来了吗？纹有没有比较独特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可能，鞋底嵌入了什么东西，或者沾了什么特別的东西脱落了？”
鞋印石膏模型刚刚初步固化，技术员连忙跑去查看。
在强光侧照下，模型上那残缺的纹显得清晰了一些。
技术员仔细看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
“这鞋印纹靠近边缘的位置，真有非常浅的几个不规则凹点！不像是鞋底自带的纹路，倒像是沾了什么东西又掉落后留下的印子？等等，这凹点的分布和大小……”
他猛地抬头，又看看证物袋里那些蓝色碎屑和“水钻”，眼睛瞪大了：
“有点像！这些碎屑的大小和形状，跟这鞋印上的浅凹点有可能对得上！难道凶手鞋底沾了这些东西，走到这里时掉落了？”
这一点对上了，让人精神大振。
如果鞋印上的凹陷能和他石头边发现的碎屑形態吻合，那就能形成一个有力的间接证据链：
凶手到过石头边，並且鞋底沾有这些特殊的蓝色塑料碎屑和仿钻。
陆诚点点头：“立刻进行精细比对。另外，重点分析这些蓝色塑料和仿钻的材质、来源。这种东西一般会用在什么地方？”
“一般情况，有可能是廉价装饰品、儿童玩具、某些低端服装的装饰扣、还有……汽车內饰？特別是那种老旧麵包车，有些车主会自己加装一些里胡哨的塑料装饰板或者贴片。”
“汽车內饰？！”
苏清舞美眸一亮，
“结合村民看到的银色老旧麵包车！查！重点查那些车內饰有蓝色塑料装饰件，並且可能有损坏脱落痕跡的银色老旧麵包车！把塑料样本发给交警部门和各派出所，让他们在排查车辆时特別注意！”
这条线索一下子將模糊的车辆排查范围极大地收窄了。
小郑小胡收到通知后，大大鬆了口气，这样才对嘛，不至於大海捞针。
警方的效率此刻凸显出来。
通过交警系统的车辆登记信息和路面监控模糊比对，结合各派出所社区民警对辖区內“有前科、社会关係复杂人员车辆”的掌握。
很快，几辆可疑的银色老旧麵包车被列了出来。
其中一辆车的车主信息，嫌疑很大。
车主：赵林刚，32岁，本地人，无固定职业，有抢劫和故意伤害前科，三个月前刚刑满释放。
登记的住址离拋尸地点不算近，但也在合理行车范围內。
最重要的是，社区民警反馈，这人最近行踪有点诡秘，而且他的那辆破麵包车，以前好像確实在车窗附近贴过一些蓝色的塑料亮片装饰，最近有没有损坏不清楚。
陆诚立刻道：“申请搜查令和传唤令。”
“一组人去他登记住址，另一组人根据车辆信息，全城搜找这辆银色麵包车。”
“技术组，加快对指甲缝残留物、鞋印、塑料碎屑的检验，爭取儘快出比对结果。”
接下来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陆诚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几个看似微末的线索，果然起到了关键作用。
貌似每次都是如此！
接下来的进展，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赵林刚在其远郊一个临时租住的平房里被抓获，当时他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跑路。
他那辆银色麵包车就停在院子里，车內一片凌乱。
警员当场在驾驶座脚垫缝隙、车门储物槽以及方向盘下方破损的蓝色塑料装饰板缺口处，提取到了与现场发现的蓝色碎屑和仿钻材质、顏色、断裂面高度吻合的样本。
更关键的是，在副驾驶座位底下，找到了一小段断裂的、带有特殊纹的绳子，经初步比对，与死者颈部的勒痕纹宽度、纹理基本一致。
证据链条清晰无比。
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和確凿的物证，赵林刚想要狡辩，都找不到缝隙。
审讯室里，他面色惨白地交代了罪行。
死者林晓雨，是他以前在另一个场合偶然见过的女孩，年轻漂亮，让他起了邪念。
案发当晚，他喝了点酒，开著那辆破麵包车在街上游荡，恰巧看到独自下班回家的林晓雨。
他尾隨至相对偏僻处，下车试图搭訕骚扰，遭到林晓雨激烈反抗和斥骂。
酒精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用车里常备的一截绳子从后面勒住了女孩的脖子……等他清醒过来，人已经没了。
慌乱之下，他抢走了女孩的包和手机，將尸体塞进麵包车。
他想找个地方埋掉，便前往北郊。
北郊有片荒地平时人少。
他半夜开车过去，仓促挖坑掩埋。
埋的时候心里害怕，脚下一滑，在旁边石头上蹭了一下，车上的塑料片掉了，没在意。
拋尸后，他在原地抽了根烟，试图平復心情，然后才开车离开。
他以为那地方平时没人去，周围也没有菜地。
却没料到，城巴佬山珍海味吃够了，会来这种地方挖野菜。
至於死者身份为何没及时被发现？
林晓雨是外地来打工的，独自租房，与家人联繫不频繁。
她的公司发现她没来上班也才一天，还没来得及报警。
赵林刚扔掉了她的手机和包，现金拿走，其他东西烧了。
案子，就这么破了。
从发现尸体，到接警，再到锁定嫌疑人，然后是抓捕、初步审讯告破，总时间不到八小时。
这种破案速度是很变態的。
但秦勉、苏清舞、小郑小胡等人並不惊讶，因为陆诚这傢伙，还有四五个小时破命案的更变態的记录。
宣布案件告破时，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秦勉让陆诚和苏清舞直接下班，其他人留下来继续后续的笔录、证据链完善、报告。
有落差吗？有怨言吗？
完全没有。
有陆诚在，八小时就破了案。
没陆诚在，可能就需要八十小时，甚至更久。
那样所有人都要加班加点连轴转。
感谢陆诚还来不及。
第二天市局开会，杨錚和秦勉带著陆诚、苏清舞两人走进了办公室。
这种例会，本来副队长和警员是不用来参加的。
但奈何人家雨区刑侦大队现在成了整个江海市的风云警队了呢！
其他分局同事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主要是在陆诚身上。
雨分区刑侦大队因陆诚而出名，前一阵子，都到了无案可破的地步，非常离谱。
然后，陆诚就被借调走了，去了趟苏省。
自家没案子破，没关係，外面有案子。
回来拿了两个二等功+“破案大神”称號，离谱加三级。
听说昨天雨区的一起北郊埋尸案，八个小时就破了。
还敢再快点吗？
其他分局的领导，看陆诚眼馋得很，这么个强人，要是在自己的警队，那岂不是发达？
市局领导祁书良，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例会里，一个小时讲主题內容，半个小时夸雨分局，半个小时夸陆诚，还有半个小时，以雨分局刑侦大队为榜样，让其他分局看榜样学习。
会议结束，杨錚、秦勉、陆诚三人的桌面上，各类好烟丟了一桌子。
陆诚把烟给了杨錚和秦勉，这两桿烟枪三天都不用自己买烟了。
出了会议室，四个人就被其他分局的围住了。
又是派了一波又一波的烟，堆上笑脸。
杨錚和秦勉哪能不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
肯定是借陆诚去破案子，谁不想提高破案效率？
尤其是棘手的案子，警力一天耗一天，又不是机器人，警员们的状態越差，破案效率越低。
陆诚號称“特能抓”+“人形警犬”+“破案大神”，一个人顶一队，赶紧请去支援。
“这个嘛……我们警队也有不少案子呢，这人恐怕是不太好……”
杨錚假装为难。
其他分局长哪能不知道他们雨分局的情况？
昨天的命案当天就破了，剩下都是些小案子，根本不需要陆诚，杀鸡焉用牛刀。
老杨，你搁这儿装什么？
心里这样想，但表面上都是诚恳相求。
“一天，就一天！第二天肯定还回来。”
“我们富安区的那起分尸案真的棘手！杨局，拜託了！”
“毒品案刻不容缓，老杨，帮帮忙！”
……
一群分局领导没了领导的架子，求著哄著。
有的確实是案子棘手，卡那儿了！
有的不是没有陆诚就破不了案子，而是有了他的加入，肯定会加快破案速度。
甚至有人用了“贿赂”的手段。
“杨局，我办公室还有罐好茶，回头我送到你那儿去！”
“我那儿还有一瓶茅子！”
“秦大队长，听说你儿子要上盛华高中？那学校的副校长我大学同学啊！”
“我侄女二十岁，长得可標致了，身材也好，介绍给小陆……”
越来越离谱，陆诚摸了摸鼻子，他可是心有所属了。
腰间传来一点点力道，陆诚苦笑著扭头。
苏清舞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纤长的手指想掐他一把。
蓝顏祸水。
最后，陆诚被杨錚和秦勉不知道兑换了多少菸酒茶。
他是三好学生，不抽菸喝酒，杨錚和秦勉悄悄对陆诚说，回头给他几罐好茶叶。
於是，他得陆续去其他分区，陆续进行场外支援。
富安区的分尸案影响很大，命案首当其衝。
陆诚便被葛洪涛“带”走了。
在车里，葛洪涛便让刑侦队长李国祥把案件资料发过来，让陆诚先看。
李国祥那边是秒发。
陆诚捧著手机看起来。
五天前的早上六点半，早起扫街的环卫工在富安河下游的一段废弃木栈道缝隙里，发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防水旅行袋。
打开一看，竟是大块的人民碎片……
陆诚顺理成章的推断，让案子顺利开了个好头。
技术员还要拿著各种精密仪器和提取工具，对付那块石头和周边区域。
秦勉把踢了一脚他们的屁股，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没瞅见陆诚已经头也不回往警戒线外走了？
说明现场已经勘查完了，再查也查不出什么玩意儿。
难道你们还要跟“人形警犬”观察力或嗅觉？
外围走访小组也带回了消息：
附近村民有反映，大概两天前的傍晚，曾看到一辆陌生的银色麵包车在通往这片荒地的土路尽头短暂停留过，但没看清车牌，也没注意有没有人下车。
车型比较老，像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拉货用的“半报废”车辆。
“银色老旧麵包车……”
陆诚思考几秒便道，
“小郑小胡，你们去排查全市同类车辆，尤其是近期有异常出行记录、车主有前科或者社会关係复杂的。”
“同时，查一下附近路口的治安监控、民用监控，看能不能捕捉到影像。”
“yes，sir！”
两人立刻叫了一组人去干活了。
秦大队长摸著下巴，怎么感觉自己这个队长被他自己架空了呢？
仅凭一个模糊的车型和没有確切时间的目击，排查工作量巨大，犹如大海捞针。
但还得去做。
破案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捷径，需要庞杂的筛查工作。
有陆诚在，一个多小时就勘查完了案发现场，已经是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尸体被小心运走。
技术员带走了几个密封的证物袋。
那块石头，以及一小撮石头缝隙下方的浮土，也被装在证物袋里。
费了一番工夫，里面筛出来了极细微的深蓝色硬质塑料碎屑，每一片都只有芝麻大小，还有一两粒同样微小的、半透明的、有点弹性的颗粒。
“这些塑料碎屑质地较硬，边缘有新鲜断裂痕，像是从某个塑料部件上磕碰下来的。”
“这种蓝色不常见。”
“还有这几粒半透明颗粒，初步判断，可能是某种廉价塑料装饰件上的『水钻』或者仿钻脱落物。”
技术员匯报，
“另外，石头稜角上確实提取到非常微量的混合化学残留，成分正在分析，但初步判断含有苯系物和酯类，常见於劣质香薰和工业胶水。微量血跡检测为阴性。”
这无疑是好消息，细微物质越特別越稀有，就越容易查。
反而比较常见的，查下去的价值不大。
陆诚看著那些蓝色碎屑和“水钻”，转身问技术员：
“之前提取的那半枚鞋印，石膏模型出来了吗？纹有没有比较独特的地方？比如，有没有可能，鞋底嵌入了什么东西，或者沾了什么特別的东西脱落了？”
鞋印石膏模型刚刚初步固化，技术员连忙跑去查看。
在强光侧照下，模型上那残缺的纹显得清晰了一些。
技术员仔细看了半天，忽然“咦”了一声：
“这鞋印纹靠近边缘的位置，真有非常浅的几个不规则凹点！不像是鞋底自带的纹路，倒像是沾了什么东西又掉落后留下的印子？等等，这凹点的分布和大小……”
他猛地抬头，又看看证物袋里那些蓝色碎屑和“水钻”，眼睛瞪大了：
“有点像！这些碎屑的大小和形状，跟这鞋印上的浅凹点有可能对得上！难道凶手鞋底沾了这些东西，走到这里时掉落了？”
这一点对上了，让人精神大振。
如果鞋印上的凹陷能和他石头边发现的碎屑形態吻合，那就能形成一个有力的间接证据链：
凶手到过石头边，並且鞋底沾有这些特殊的蓝色塑料碎屑和仿钻。
陆诚点点头：“立刻进行精细比对。另外，重点分析这些蓝色塑料和仿钻的材质、来源。这种东西一般会用在什么地方？”
“一般情况，有可能是廉价装饰品、儿童玩具、某些低端服装的装饰扣、还有……汽车內饰？特別是那种老旧麵包车，有些车主会自己加装一些里胡哨的塑料装饰板或者贴片。”
“汽车內饰？！”
苏清舞美眸一亮，
“结合村民看到的银色老旧麵包车！查！重点查那些车內饰有蓝色塑料装饰件，並且可能有损坏脱落痕跡的银色老旧麵包车！把塑料样本发给交警部门和各派出所，让他们在排查车辆时特別注意！”
这条线索一下子將模糊的车辆排查范围极大地收窄了。
小郑小胡收到通知后，大大鬆了口气，这样才对嘛，不至於大海捞针。
警方的效率此刻凸显出来。
通过交警系统的车辆登记信息和路面监控模糊比对，结合各派出所社区民警对辖区內“有前科、社会关係复杂人员车辆”的掌握。
很快，几辆可疑的银色老旧麵包车被列了出来。
其中一辆车的车主信息，嫌疑很大。
车主：赵林刚，32岁，本地人，无固定职业，有抢劫和故意伤害前科，三个月前刚刑满释放。
登记的住址离拋尸地点不算近，但也在合理行车范围內。
最重要的是，社区民警反馈，这人最近行踪有点诡秘，而且他的那辆破麵包车，以前好像確实在车窗附近贴过一些蓝色的塑料亮片装饰，最近有没有损坏不清楚。
陆诚立刻道：“申请搜查令和传唤令。”
“一组人去他登记住址，另一组人根据车辆信息，全城搜找这辆银色麵包车。”
“技术组，加快对指甲缝残留物、鞋印、塑料碎屑的检验，爭取儘快出比对结果。”
接下来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陆诚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几个看似微末的线索，果然起到了关键作用。
貌似每次都是如此！
接下来的进展，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赵林刚在其远郊一个临时租住的平房里被抓获，当时他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跑路。
他那辆银色麵包车就停在院子里，车內一片凌乱。
警员当场在驾驶座脚垫缝隙、车门储物槽以及方向盘下方破损的蓝色塑料装饰板缺口处，提取到了与现场发现的蓝色碎屑和仿钻材质、顏色、断裂面高度吻合的样本。
更关键的是，在副驾驶座位底下，找到了一小段断裂的、带有特殊纹的绳子，经初步比对，与死者颈部的勒痕纹宽度、纹理基本一致。
证据链条清晰无比。
面对突如其来的警察和確凿的物证，赵林刚想要狡辩，都找不到缝隙。
审讯室里，他面色惨白地交代了罪行。
死者林晓雨，是他以前在另一个场合偶然见过的女孩，年轻漂亮，让他起了邪念。
案发当晚，他喝了点酒，开著那辆破麵包车在街上游荡，恰巧看到独自下班回家的林晓雨。
他尾隨至相对偏僻处，下车试图搭訕骚扰，遭到林晓雨激烈反抗和斥骂。
酒精和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用车里常备的一截绳子从后面勒住了女孩的脖子……等他清醒过来，人已经没了。
慌乱之下，他抢走了女孩的包和手机，將尸体塞进麵包车。
他想找个地方埋掉，便前往北郊。
北郊有片荒地平时人少。
他半夜开车过去，仓促挖坑掩埋。
埋的时候心里害怕，脚下一滑，在旁边石头上蹭了一下，车上的塑料片掉了，没在意。
拋尸后，他在原地抽了根烟，试图平復心情，然后才开车离开。
他以为那地方平时没人去，周围也没有菜地。
却没料到，城巴佬山珍海味吃够了，会来这种地方挖野菜。
至於死者身份为何没及时被发现？
林晓雨是外地来打工的，独自租房，与家人联繫不频繁。
她的公司发现她没来上班也才一天，还没来得及报警。
赵林刚扔掉了她的手机和包，现金拿走，其他东西烧了。
案子，就这么破了。
从发现尸体，到接警，再到锁定嫌疑人，然后是抓捕、初步审讯告破，总时间不到八小时。
这种破案速度是很变態的。
但秦勉、苏清舞、小郑小胡等人並不惊讶，因为陆诚这傢伙，还有四五个小时破命案的更变態的记录。
宣布案件告破时，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秦勉让陆诚和苏清舞直接下班，其他人留下来继续后续的笔录、证据链完善、报告。
有落差吗？有怨言吗？
完全没有。
有陆诚在，八小时就破了案。
没陆诚在，可能就需要八十小时，甚至更久。
那样所有人都要加班加点连轴转。
感谢陆诚还来不及。
第二天市局开会，杨錚和秦勉带著陆诚、苏清舞两人走进了办公室。
这种例会，本来副队长和警员是不用来参加的。
但奈何人家雨区刑侦大队现在成了整个江海市的风云警队了呢！
其他分局同事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主要是在陆诚身上。
雨分区刑侦大队因陆诚而出名，前一阵子，都到了无案可破的地步，非常离谱。
然后，陆诚就被借调走了，去了趟苏省。
自家没案子破，没关係，外面有案子。
回来拿了两个二等功+“破案大神”称號，离谱加三级。
听说昨天雨区的一起北郊埋尸案，八个小时就破了。
还敢再快点吗？
其他分局的领导，看陆诚眼馋得很，这么个强人，要是在自己的警队，那岂不是发达？
市局领导祁书良，在长达两个半小时的例会里，一个小时讲主题內容，半个小时夸雨分局，半个小时夸陆诚，还有半个小时，以雨分局刑侦大队为榜样，让其他分局看榜样学习。
会议结束，杨錚、秦勉、陆诚三人的桌面上，各类好烟丟了一桌子。
陆诚把烟给了杨錚和秦勉，这两桿烟枪三天都不用自己买烟了。
出了会议室，四个人就被其他分局的围住了。
又是派了一波又一波的烟，堆上笑脸。
杨錚和秦勉哪能不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
肯定是借陆诚去破案子，谁不想提高破案效率？
尤其是棘手的案子，警力一天耗一天，又不是机器人，警员们的状態越差，破案效率越低。
陆诚號称“特能抓”+“人形警犬”+“破案大神”，一个人顶一队，赶紧请去支援。
“这个嘛……我们警队也有不少案子呢，这人恐怕是不太好……”
杨錚假装为难。
其他分局长哪能不知道他们雨分局的情况？
昨天的命案当天就破了，剩下都是些小案子，根本不需要陆诚，杀鸡焉用牛刀。
老杨，你搁这儿装什么？
心里这样想，但表面上都是诚恳相求。
“一天，就一天！第二天肯定还回来。”
“我们富安区的那起分尸案真的棘手！杨局，拜託了！”
“毒品案刻不容缓，老杨，帮帮忙！”
……
一群分局领导没了领导的架子，求著哄著。
有的確实是案子棘手，卡那儿了！
有的不是没有陆诚就破不了案子，而是有了他的加入，肯定会加快破案速度。
甚至有人用了“贿赂”的手段。
“杨局，我办公室还有罐好茶，回头我送到你那儿去！”
“我那儿还有一瓶茅子！”
“秦大队长，听说你儿子要上盛华高中？那学校的副校长我大学同学啊！”
“我侄女二十岁，长得可標致了，身材也好，介绍给小陆……”
越来越离谱，陆诚摸了摸鼻子，他可是心有所属了。
腰间传来一点点力道，陆诚苦笑著扭头。
苏清舞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纤长的手指想掐他一把。
蓝顏祸水。
最后，陆诚被杨錚和秦勉不知道兑换了多少菸酒茶。
他是三好学生，不抽菸喝酒，杨錚和秦勉悄悄对陆诚说，回头给他几罐好茶叶。
於是，他得陆续去其他分区，陆续进行场外支援。
富安区的分尸案影响很大，命案首当其衝。
陆诚便被葛洪涛“带”走了。
在车里，葛洪涛便让刑侦队长李国祥把案件资料发过来，让陆诚先看。
李国祥那边是秒发。
陆诚捧著手机看起来。
五天前的早上六点半，早起扫街的环卫工在富安河下游的一段废弃木栈道缝隙里，发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防水旅行袋。
打开一看，竟是大块的人民碎片……